小儿解颅者,因肾气幼弱,脑髓不实,不能收敛,而颅为之大也,宜急服
地黄丸补之。
斋《
幼科发挥》云∶一儿头缝四破,皮光而急,两眼甚小,万曰∶脑者,髓之海也。肾主骨髓,中有伏火,故髓热而头破,额颅大而眼楞小也,宜服
地黄丸。其父母不信,至十四岁而死。余族一侄孙,幼时解颅头大,而面甚小,至十六岁竟死。余按∶龟板治小儿囟不合,加入
地黄中煎服,似尤应验。
治小儿惊风,砂雪丸,用
朱砂、
轻粉各一钱,
僵蚕十个,蝎三个,以
青蒿节中虫捣和为丸,研细,人乳调服,相传其方甚神。余按“
轻粉辛燥有毒,治之不得其法,则毒瓦斯窜入经络,变成他疾,为害非浅。不若用
青蒿虫末和灯草灰调入人乳服之,或饲小儿,睡时以铜管吹
青蒿虫末和灯草灰入其口中,法尤简妙,屡屡获效,不可忽视。
喻嘉言《温证朗照》云∶凡小儿发热呕吐者,倘未布痘,即须审谛,不可误用温胃之药。里中一宋侯,高年一子,恣啖不禁,每服香砂平胃散极效,一夕痘发作呕,误服前药,满头红筋错出,斑点密攒筋露,所谓瓜藤斑也。上饶相公一侄,髫龄选贡,赴宴返寓,痘发作呕,乃父投以
藿香正气丸,一夕,舌上生三黑疔,如尖栗形,舌下生四黄疔,如牛奶形,盖痘邪正出,阻截其路,凶变若此,当以为戒。余按∶小儿患病,挟热者多,温燥之药,皆宜慎用,不特痘症宜防也。忆在杭州时,有府胥张某子十岁,夏月触暑,发热恶寒不食,医投以
藿香正气丸,遂至热盛神昏,唇舌焦干,口鼻出血而殒。聂久可《活幼心法》云∶小儿多吐之后,胃气大虚,气不归元,阳浮于外,反有面赤头热,身热作渴,而似热症者,俗医误认为热,投以凉药,杀人如反掌,故治吐泻而药不中病者,与其失之寒凉,宁失之温补。失之温补,犹可救疗,失之寒凉,其祸甚速,不及救也。余按∶此说与前条喻氏所论绝相反,参观焉而各有至理,惟在审症之的而已。盖凡症之初起,发热作渴而吐者,挟热居多,吐后复发热作渴者,往往有属虚寒者矣。司命者其吾邑孔雅六学博宪采,长女初生,啼哭一声,后竟默不作声,查方书捉猫一只,以袱包之,持向女耳边隔袱咬猫耳,猫大嗥一声,女即应声而啼,后遂无他,今已出嫁生子矣。此即古之所谓禁方,其理莫能测也。《
医学入门》云∶初生月内多啼者,凡胎热、胎毒、胎惊,皆从此而散,且无奇症、沈芊绿甚韪其说,因谓儿啼只宜轻手扶抱,任其自哭自止,切不可勉强按住,或令吮乳止之,若无他病,不必服药。余谓是固然矣,然有因他故而啼者,杭州乐怀谷女方襁褓,忽啼不止,拍之则愈啼,解衣视背,见绣针微露其绪,而针已全没,医治之杂以药敷,肉溃而针终不出,延至百余日,卖酒家传一方,以银
杏仁去衣心杵烂,菜油浸良久,取油滴疮孔中,移时针透疮口,而针则已弯盖强拍入之也。又曾世荣于船中治王千户子,头疼额赤,诸治不效,动即大哭,细审知为船蓬小篾刺入囟上皮肉,镊去即愈。然则小儿啼哭,苟有异于寻常,即当细心审察,固不必一概投药,亦不得任其自啼自止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