研究员《论日本汉方一贯堂医学的学术特点及现代意义》一文,发现一贯堂医学的很多观点甚得我心。该学派对于疾病发生的观点是:“准确地把握体质和疾病的因果关系……也就是说具有某种体质的人,容易患何种疾病是有一定规律的,掌握各种体质特征的发病规律,便可以有效地预防和及时地治疗疾病。
研究员《论日本汉方一贯堂医学的学术特点及现代意义》一文,发现一贯堂医学的很多观点甚得我心。该学派对于疾病发生的观点是:“准确地把握体质和疾病的因果关系……也就是说具有某种体质的人,容易患何种疾病是有一定规律的,掌握各种体质特征的发病规律,便可以有效地预防和及时地治疗疾病。”
该学派对于体质与疾病治疗的关系有两点认识:“其一是掌握了体质与疾病之间有规律的相关关系,便可以掌握治疗时机,控制疾病的发展,缩短病程;提高疗效。其二是通过药物改善体质(消除产生疾病的潜在因素,将疾病消灭在未发病之前)或在疾病己发之际,将改善体质与治疗疾病有机地结合起来,达到根治的目的。”在谈到疾病的根治和预防时,该学派认为:“着眼于消除造成人体不同体质类型的环境因素,如饮食卫生、生活方式等,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或阻断某种体质的形成,从根本上预防疾病的发生。”
该文对于体质的强调切中了疾病治愈、预防等一系列问题的要害。体质是疾病发生的背景,单纯地强调疾病的分型论治,是针对于疾病的结果,是“治其然”;只有着眼于体质的动态变化,兼顾疾病、症状的治疗,才能“治其所以然”,才有资格谈“治病必求于本”。
目前有很多学者强调“方症对应”,是在给后学者指出中医临床上手的捷径。如果想要登堂入室,离开对于体质的思考,离开对于疾病发生背景的理论层面的解读,只能是缘木求鱼。南京中医药大学黄煌教授的“方—症(证)—人”学说,不仅提到了“症(证)”,更提到了“人”,大家不可误读。黄煌教授所说的 “人”,其实就是本文所讲的体质。
以银屑病为例来讲,着眼于症状的消除是不可能达到根治的目的的。只有对于疾病发生的背景——体质有透彻的认识,把从体质的特异性和动态变化,到疾病、症状的发生之间的每个环节都给予合理的理论解读,才可能对于银屑病的复发有清晰的认识,也才可能预防银屑病的复发,达到根治的目的。银屑病患者群体中,有的冬重夏轻,有的夏重冬轻。“症”是一样的,或者说从体征上
不容易区别,但“人”(即体质)是不同的,甚至完全相反。临床上统计,冬重夏轻者属于寒湿体质的偏多;而夏重冬轻者属于湿热体质者偏多。
一贯堂医学的观点中,还有一点需要特别强调,即在强调“药物改善体质”的同时,更强调了“着眼于消除造成人体不同体质类型的环境因素,如饮食卫生、生活方式等”。此即笔者重视的对于“非药物方法”(笔者提倡用“集训式”、“夏令营式”的治疗模式,综合治疗顽固性疾病,主要目的在于发掘“非药物方法”在治疗中的巨大潜力)的关注。对于根治,生活方式、思维习惯、饮食习性等的改变,是药物的作用所不可比拟的。药物使用再久,对于人体的影响也不可能超过食物和生活方式。药与“生活方式”应该是同源、同功,协同作用的,药更多的目标是消除疾病;而饮食、情绪、起居等生活方式更多地着眼于体质的改变。只有改变了体质——疾病发生的背景,疾病才可能不再发生,也就是对于疾病的根治。
银屑病与汗,所要讨论的实际上也是疾病与体质的关系。如果只着眼于银屑病的症状,可用的方法很多;但如果要想到根治,想到“遍身微汗”状态的恢复和保持,则被过滤掉的方法就会很多。笔者提倡的“立足长效求速效”就是此意。在长效和速效冲突的时候,应该以长效为重,用是否影响“长效”来过滤众多可得“速效”之法。
体质是个体较稳定的一种特性,改变不可能一蹴而就,需要持之以恒。从
不容易得某病的体质变为容易得某病的体质,是逐渐积累和变化的过程,只不过这种转变在无意识之中;而从容易得某病的体质变为
不容易得某病的体质,则更难,因为这种转变是在医生指导下,有意识地进行。
《景岳全书·传忠录·藏象别论》曰:“其有以一人之禀而先后之不同者。如以素禀阳刚,而恃强无畏,纵嗜寒凉,及其久也,而阳气受伤,则阳变为阴矣;或以阴柔,而素耽辛热,久之则阴日乏涸,而阴变为阳矣。不惟饮食,情欲皆然。”以上这段文字,张景岳反复提到了“久”、“久之”,说明这种转变的渐进性和长期性,这种改变没有患者长久的“持”是无法达到目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