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景笔下水鸡真——兼与郭允老师商榷

       □ 刘世恩 南阳张仲景医学研究所　毛绍芳 南阳市第二人民医院
       《中国中医药报》7月28刊登了郭允老师《仲景水鸡本义新识》一文，文中关于“研究古代著作当结合成书背景”的观点，值得提倡，更值得赞扬。对于历代医家就仲景所言“水鸡声”释为“蛙叫声”、“野鸡叫声”、“秧鸡叫声”持否定态度，笔者实有同感。该文作者结合临床实际，从现代医学角度认为仲景所言“喉中水鸡声”指的是呼吸系统病变肺部听诊时所听到的干罗音，其在喉部的听诊音又被形象地称作“哨笛音”，进而推测“水鸡声”是南阳民间“水鸡口哨”发出的声音，确有新义。但其所谓“南阳民间至今被称作水鸡的有两种事物，一种即指上述医家所说的青蛙。另一种是对南阳当地一种陶瓷手工艺品(水鸡口哨)的称呼”，笔者尚不能苟同。
       水鸡，汉时学名庸渠，如《汉书·司马相如传》记载“烦鹜庸渠”，唐朝颜师古注：“庸渠，即今之水鸡也。”水鸡形如家鸡，个头略小，嘴尖，足掌与足趾比家鸡粗壮，腿长，因其长期居于水泽之地，因此民间称其为水鸡，归水禽一类。
       南阳东依桐柏山，西扶秦岭，靠伏牛山，南邻汉水。境内丹江、白河、唐河、淮河、湍河、刁河、灌河、潦河、赵河、楚河等8条主要河流纵横交织，水源丰富，原生态湖泊、泽地随处可见。且南阳地处亚热带与暖湿带的过度地带，属典型的季风大陆半湿润气候，春天温暖，夏天炎热，秋天凉爽，冬天寒冷，四季分明，阳光充足，雨量充沛，土地肥沃。大自然的造化，使这里形成了人类及其他动植物最理想的家园。与仲景同一时代的南阳人张衡在《南都赋》中对当时南阳的山、南阳的水、南阳的飞禽走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，说明特殊的地理环境，良好的气象条件，使得在南阳狼犬豹蛇、奇花异草、鱼虫水禽随处可遇，水鸡自然也是常见之物。此其一。
       其二，1800年后的今天，南阳白河湿地均可见到或灰色的或黑色的，或白冠的或红冠的水鸡。
       其三，几年前，为考证水鸡叫声，笔者曾询访南阳当地在白河岸边居住或曾逮住过水鸡的老乡，据他们讲，水鸡的叫声就像尚不能“打鸣”的家鸡一样，发出的是稍尖细一点的“咕咕”或“喔喔”声。这种声音正像哮喘患者从喉间发出的声音。
       其四，南阳当地有些上了年纪的人，在哮喘病发作期给医生叙述病情时，往往说：这病发作起来像鸡子“打咕”一样。
       因此，仲景所言“水鸡声”既非前人所释的田鸡声、野鸡声、秧鸡声，也非郭允先生所讲的水鸡口哨声，实属像真正水鸡一样发出的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