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《
伤寒论》原理的探析中,我们可以得出“三阳易治三阴难”的结论。三阳三阴如何分辨呢?《
伤寒论》第7条“病有发热恶寒者,发于阳也;无热恶寒者,发于阴也”给出了答案。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结论:“发热……者”要比“无热……者”容易治。
从《
伤寒论》原理的探析中,我们可以得出“三阳易治三阴难”的结论。三阳三阴如何分辨呢?《
伤寒论》第7条“病有发热恶寒者,发于阳也;无热恶寒者,发于阴也”给出了答案。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结论:“发热……者”要比“无热……者”容易治。
《黄帝内经·素问·热论篇》中也表达了类似的思想:“今夫热病者,皆伤寒之类也……人之伤于寒也,则为病热,热虽甚不死”。
既然这样,我们就应该不惧怕“发热”,而应该警惕“无热”。
如果一个基层医生将“发热……者”治成“无热……者”,我们首先不应该随意地鼓励,甚至可以怀疑他治错了。
治疗从根本上来讲应该是让病人越治越
不容易得病、越治病越少的,快速地解除症状是不应该受到鼓励的,除非有其他更严重的后患或者生命危险。
发热从本质上来说是人体正邪交争的外在表现。如果正气不足的话,是很难发热的,或者说是很难发高热的。而没有邪气,人体也是不会发动正气抗邪表现为发热的。如果人体在发动正气发热抗邪,希望把邪气清除,而医生用了针对“发热”的对症治疗,实质上是在打击正气的抗邪的攻势。热退了,从表面上看是“病好了”,实际上是正气受伤了。一种后果是正气再也无力组织攻势——外在表现是发热,这下以“退热”为治疗目的的医学该欢庆胜利了,而其实质是正气的衰弱;一种后果是正气在短暂的受挫后,稍作休整,继续组织抗邪的攻势——发热,那么以压制症状为治疗目的的医学便会认为其是“反复发热,难治之病”,而其实质是正气虽然受挫,却还能组织起新的攻势,恰恰说明了身体较好。
笔者数年前治疗一例酒糟鼻患者,男,42岁,显著的疗效让患者对于中医发生了浓厚的兴趣,希望笔者为之治疗反复发热。具体情况为半月到一月便发烧一次,全身乏力,必须静脉用较大剂量抗生素一周左右,已持续数年,深以为苦。笔者首先为之解读了“发热”这个症状作为抗邪的反应对于人体健康的积极意义,接着嘱咐其等再发热时马上找笔者诊治。患者半信半疑,等到又一轮发热之初,找到笔者,笔者为之开了疏散邪气的方子,然后嘱咐患者,不到万不得已之时,不要输液,方子也可以备用而先不吃。患者数日后复诊,说未用药,发热至42℃,持续1~2日,后热自退,嘱继续观察,看热还会反复否。之后持续随访,未再高热,也就摆脱了不断输液用抗生素之苦。
分析以上病例,患者正气抗邪的能力是顽强的,被不断地打击,还在“屡败屡战”,但是医生和患者多不能正确地识别“发热”的价值。当最后在保证安全、精神好的前提下允许正气“发热”驱邪外出的时候,正气把“发热”的能力发挥到几乎极致,逐渐“热”到42℃,把该驱散的邪气都散出去了。因为邪导致的不通都在持续的“热”的状态中变通了,于是不必再正邪交争,于是反复发作的“发热”、输液的恶性循环也就结束了。
促使笔者把对于“发热”的思考写下来的是一个患者的遭遇。某患者,女,31岁,银屑病皮损以头顶为主,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和自我生活习惯的调整,全身皮损已渐渐退去,出汗、精神也都很好。在自我判断很好,自行停药2个多月的时候(在治疗效果很好的时候,即使停药,也应该定期去找医生,让医生不断地对于自身的生活习惯调整做出指导),突然与笔者联系,说不久前“发热”到39℃,然后去输液(用消炎药),感冒“减轻”,接下来头顶又出现皮损,躯干、四肢也出现很多小红点……甚为惋惜。笔者反复强调慎用凉药,其中重点强调要慎用消炎药;同时,笔者也反复强调过不是感冒引起银屑病的复发和加重,而是感冒误治容易诱发、加重银屑病。笔者还说过,“发热”功能的回复实际是身体抗邪能力恢复的一个好现象,可以把在表之邪“热”通了,对于银屑病有治疗作用。
前车之鉴,希望其他患者不要重蹈覆辙!
适度地“发热”,对于汗的正常和在表之邪的祛除都是有利的,对于保持健康是有益的,千万不可误治、压制。只要以安全为前提,退热和消炎的药物尽可能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