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李朝喧 山西中医学院 董青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
河南中医学院崔应珉教授出身于中医世家,酷爱中医,其对肝癌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,其辨证用药,不仅可降低中晚期肝癌患者放化疗的毒副作用,而且能明显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,延长病人的生存期,现对崔教授治疗肝癌的独特经验总结如下。
脾气亏虚是癌变发生的关键 崔师认为,肝癌的产生主要是机体正气虚弱,以至邪毒侵袭。饮食不节、脏腑蓄毒、七情失和、气血乖逆,继而引起气滞、血瘀、痰凝、湿聚、热蕴、毒结,日久不散,而渐生肿瘤。而正虚之中,脾虚至为关键,脾为后天之本,气血生化之源。脾虚化源不足则正气不足,无力抗邪。脾失健运又可以引起气滞湿聚痰阻,日久元气衰微,又可加剧癌肿的进展甚至转移。据此,崔师认为肝癌的病理基础为脾虚气滞,痰瘀毒结,而脾气亏虚是癌变发生的关键。
治肝先实脾,脾健肝自愈
《难经·七十七难》云“见肝之病,则知肝当传之于脾,故先实其脾气,无令得受肝之邪”。张仲景在《
伤寒杂病论》中亦明确指出:“夫治肝病者,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。”
崔教授认为,治疗肝癌应从脾论治,实脾之肝强调“治肝先实脾,脾健肝自愈”。随着疾病的发展,肿瘤病人的脾胃容易受到损伤,出现食欲不振、恶心呕吐、腹泻腹胀、倦怠无力等。脾胃虚弱,健运失职,后天气血津液生化乏源,加之肿瘤严重消耗,故容易引起恶病质。脾胃功能减退也给进一步中医药治疗带来困难。如果继续给予苦寒或攻伐的抗癌中草药,采用清热解毒、活血化瘀、以毒攻毒等治法,则脾胃极易更加受损,对肝癌的治疗不利。
崔师提出“养正则积自消”,对肝癌患者侧重于健脾益气、扶正固本,增强患者自身抗癌能力,又为祛邪创造必要的条件。针对中晚期肿瘤患者气血俱衰,癌毒壅滞的现象,他强调补正气、培真元,通过健脾益气,扶正固本,免疫调节,增强机体抗病能力,从而影响肿瘤的发生、发展和转归。
崔师常告诫我们:“大积大聚,衰其大半而止。实中有积,大毒之剂尚不可过,何况虚人之积?滥用攻伐药物,不仅癌肿不见缩小,反而戕伐正气,损伤体质。有时可引起上消化道出血,肝破裂等并发症。”对多数病人采取健脾益气为主,兼以消导,或清湿热,或予燥湿。可使近期症状改善,远期疗效也较好,部分病例癌肿得到控制而能带瘤长期生存。“四季脾旺不受邪”, 在肝癌治疗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临床意义。
遣方用药精心灵活 崔教授根据患者的不同证情,精心组方遣药组成健脾益气方:
黄芪、
白术、
西洋参、
薏苡仁、云苓、
白术、
丹参、炙
甘草等。方中
西洋参、云苓、
白术、
甘草为补气健脾之剂,
黄芪、
丹参可加强健脾和胃之功及去瘀生新,使脾气健旺而气血生化有源。
健脾益气方多为甘温和缓之品,其扶助正气,长期应用无明显不适。由于肝癌的病因病机复杂,除涉及脾胃外,还有很多兼证、变证。针对不同的肝癌患者和肝癌发展的不同阶段,配合清热、化湿、养阴、消导等其它治则,可最大限度地提高肝癌的疗效。肝癌最常见的症状是纳差、腹胀、恶心呕吐、腹泻等脾虚食滞现象,可加
神曲、生
麦芽、生谷芽、焦
山楂、
莱菔子、干荷叶、苏梗、
厚朴等以助脾胃升清降浊畅通全身气机;如出现水肿和腹水者可加用
大腹皮、
车前子、
泽泻、
泽兰、
桑白皮、
葶苈子等;黄疸者可加用
茵陈、
栀子,
郁金;呕血便血者加
仙鹤草、
三七粉、
白及;肝气郁结者加用
柴胡、
青皮、
香附、
香橼、
佛手;食积化热者加用
连翘、
石膏、
栀子、
黄连;湿热内蕴者加用
茵陈、
黄连、
黄柏、
龙胆草;肝癌肿块属于瘀血者可酌情加用
桃仁、
红花、
丹参、
赤芍、
郁金、
水蛭;而肿块属于痰积可加用
海藻、
昆布、
夏枯草、生
半夏、生
牡蛎、
山慈菇、
黄药子。另外辨病必须与辨证相结合,在辨证立方的基础上,酌情配伍具有抑制肿瘤作用的中药如
山慈菇、
白花蛇舌草、半枝莲等。
注重调畅情志和饮食摄生 肝癌患者性情急躁易怒,得病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,殊不知此为肝病之大忌。七情在肝为怒,暴怒伤肝,肝郁不舒,或肝气暴亢,乘脾犯胃,化源匮乏,肝体失养,脾胃失和,正气受损,病势转重。有些患者或嗜食肥甘厚味,或贪食生冷辛辣,均可损伤脾胃,湿浊内生加重病情。
肝藏血,肾藏精,精血同源,久病则肝肾之阴日益耗损,这些均是导致肝癌难以治愈的重要因素。崔师常向病人讲解不良情绪对疾病的负面影响,使其保持良好心态,树立战胜疾病的信心。他还要求患者科学饮食,禁烟戒酒,忌食辛辣生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