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、虚、疝、痢疾、痢、口唇

【医家】程从周
【出处】程茂先医案
【关键词】痛、虚、疝、痢疾、痢、口唇青紫、面色青黑、大便泻泄、大便不通、脉弦缓、手足温、少腹痛、小腹痛、寒热、过劳、腹痛、腹疼、脉伏、脉绝、鼻衄、瞑眩、自汗、手冷、下痛、虚寒、血虚、滞下、中气、转筋、面黄、淋、郁、
【内容】
洪征之年二十九岁，六月尽间因心事拂郁，少腹作疼，大便泻泄一、两日，似有作痢之意，延余过诊。时六脉全无，细寻经渠、列缺之间，脉亦不应，手臂俱冷，令人探其足，亦冷至膝，惟小腹痛甚，予曰：“此又非痛极而脉伏之，比观其手足如冰，其阴寒必矣。”询之，乃云：“适有友人送痢疾药一服，服之大行数次，遂致萎顿，而腹疼不已。”予曰：“症属虚寒，而复用瞑眩之剂大下之，以致脉绝，手足如冰。当此之时，治标为急，痢之一节且置度外。”于是重用姜附一剂而脉见，两剂两手足温，此亦急用温中，幸尔无虞。迟则事未可知，又何暇治其痢疾也。
郑超宗孝廉之尊人东里先生年五十八岁，素多能，而家事繁剧，其中虚可知。上年鼻衄，日注数盆，六、七日方止，其血虚可知。今年八月间，患滞下初痊，中气伤而未复，因过劳得少腹痛之症，渐致痛连胸膈，大汗如雨，非虚而何？医作疝治数日，悉皆破气之品，虚而又虚，大便不通，更医仍作疝治，只云：“通则不痛，痛则不通。”邈不知其脉之虚实、寒热也，妄用大黄丸一服，兼以治疝之药，痛益甚，汗益多。次早，又进前丸一服，则发呃矣。至午间方延钱君羽、吴敬心同余诊视，六脉将绝，而足冷过膝，手冷过肘，面色青黑，自汗淋漓，余曰：“不可为也。”不得已乃用人参五钱，加以姜附温中之剂，药性未，行而申时告变矣。呜呼！若此之类，皆医误之耳，岂可概归天命邪？倘东里先生自能择医，不专任于凡庸，或可无死。读孝廉君行略，益知其有终天之恨矣，业斯道者可不慎哉！
吴见可年四十之外，深秋时，夜食螃蟹数枚，又吃不热细酒数杯，且有内事。丙夜，闻城中回禄，惊起而视，未穿中衣，因而腹渐作疼不止。天未明时，其老仆云系转筋，火煎黍黍汤一碗，冷定与饮，?饮下痛益甚，手足俱冷，平旦邀予过诊。六脉极微如珠丝，口唇青紫。余曰：“此真阴症也。”但事急矣，不遑候药，先以生姜捣汁半瓯，用滚白汤冲之灌下。少迟再诊，脉渐有神，随用附子理中汤。一剂痛亦旋止，再剂而瘳。
江汝为年四十五岁，面黄气弱。五月间，患悠悠腹痛，医治二十余日不愈，或消导，或破气，俱无寸功，而痛反剧，一医谓：“通则不痛，痛则不通。”乃用大黄丸下之，而痛愈甚，且牵连右胁不能伸腰。逆余治之，六脉弦缓无力，两手指尖俱冷，余曰：“悠悠痛而无休歇者，寒也。有诸内必形诸外，况两手指俱冷，非寒而何？今用大黄者，以寒治寒，不加痛何待焉？余乃以黑干姜、吴茱萸、二术理中，加以青、陈之类，两剂而痛除，四剂而痊愈矣。然此症极明而易知，何烦立案，但医者不能用温中之法，以致展转加重，渐致沉笃。非医者之过而谁欤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