燥、干燥、苔薄、脉细、舌胖

【医家】干祖望
【出处】中国现代名中医医案精粹
【关键词】燥、干燥、苔薄、脉细、舌胖、脾虚、多言、腰酸、乏力、口干、活动不利、口干舌燥、两目干涩、视力下降、视物模糊、咽喉干燥、鼻槁、外燥、咽干、阴虚、舌脉、痛、虚、
【内容】
谢某，女，53岁。
初诊：1985年1月31日。
主诉及病史：口、眼、鼻、咽喉干燥已2年左右。口干舌燥，不耐多言，咽喉堵塞感，两目干涩，视物模糊，视力下降。两膝关节乏力，活动不利。
诊查：鼻粘膜苍白少液，咽部两侧索肥大，余（一）。舌质胖苔薄，脉来左细右沉。
辨证：人谓干燥综合征即中医之燥证，实则决非尽然，中医燥证泛指急性之劫液者也。考水谷入胃经熟腐而脾化精微之后，肾藏之，肺布之，以滋养五官百骸。病历2年，事非劫液，良以脾失生化之源而然。正以津血同源，津枯者血亦无从自荣，血不荣于经脉，故关节除待濡养于津液外，血之滋养更为重要。津枯血槁，关节焉得平安？！
治法：拟取培土健脾，则生津益水在其中矣。不过病缠2年，求覆杯也非旦夕之功。
处方：党参10g白术6g茯苓10g白扁豆10g怀山药10g陈皮6g甘草3g当归10g石斛10g黄精10g试进20剂。忌辛辣、煎煿、花生、荸荠等。
二诊：2月28日。药后目已有泪，口干稍轻，两膝关节无劲及运动不灵活似乎也有所改善。诊查同上诊。舌质胖苔薄，脉细。中州不健，难化精微，七窍之清明恃津液，关节之濡养也赖津液，仍取健土以生津液为法。
处方：党参10g茯苓10g山药10g白扁豆10g石斛10g桑寄生10g杜仲10g秦艽6g功劳叶10g黄精10g乌梅10g 5剂
三诊：4月2日。药治之后，咽干唯在夜间出现，鼻腔已有舒服感，眼睛稍滋润，两膝关节也有不同程度的好转。鼻腔少液，咽部两侧索肥大，舌胖苔薄，脉细。血不营于关节，则酸痛乏力；津不濡于七窍，乃诸窍干涩。良以津血同源，共荣同辱，息息相关。投药以来，俱取健脾入手，盖精微生化、津血来源皆在中土之故。看来疗效已来，前途有径，不过慢性病毕竟善消时日，难赋之速痊。
处方：党参10g茯苓10g白扁豆10g山药10g当归10g白芍6g石斛10g黄精10g乌梅10g桑寄生10g功劳叶10g 5剂
四诊：5月2日。口干、咽燥、眼涩、鼻槁，虽不若曩者之甚，任终难告失。两膝关节已轻松，但腰酸，肩胛部有牵掣感。鼻粘膜较干，两侧索肥大潮红。舌胖苔薄，脉细。症称干燥综合征，津液之干枯可知，治当生津养液，但以脉细舌胖，主在脾衰，而难化精微，事非肺肾失职。取培土生金一法，盖兑金一旺，坎水亦充。
处方：党参10g茯苓10g白术6g白扁豆10g山药10g石斛10g天花粉10g芦根30g沙参10g乌梅10g油松节2个 5剂
五诊：5月30日。诸窍干燥较前又润，唯眼睛干燥，视物总难明察。久坐则腰酸。除咽部两侧索肥大外，余无病变。舌胖苔薄，脉细。培土生金，似最恰切。估养胃阴，俾抄捷径。
处方：党参10g茯苓10g白扁豆10g山药10g石斛10g黄精10g沙参10g乌梅10g功劳叶10g杜仲10g 5剂
六诊：7月4日。累进参苓白术散加减130剂，五官之干燥基本消失。鼻咽无异常，舌质胖苔薄，脉细。培土生金，津液充沛，得以灌溉七窍，覆杯在望，切莫功亏一篑。唯药量可取维持以巩固。
处方：党参10g茯苓10g白扁豆10g山药10g石斛10g黄精10g玉竹10g沙参10g乌梅10g功劳叶10g5剂，隔日1剂。
按语：干燥综合征，中医多言为劫耗阴液之燥证。其治疗：急性燥证者，多为外燥，为肺肾阴劫所致，故可从肺肾论治；慢性燥证者，多为内燥，则为脾虚生化失职，津液乏源所致，当从脾胃着手。本例燥证虽属阴虚之病，但病程2年，观其舌脉，都为脾虚之象，是津液乏源，无以补充肺肾润窍。实乃燥证为标，脾虚是本。李东垣所谓“胃气一虚，耳目口鼻俱为之病”者是也。故用参苓白术散培土健脾，生金益水，以治其本；佐以养阴之石斛、黄精等药压抑其标。从而使缠身2年之病渐愈。可见在治疗错综复杂的疾病过程中，用药主次适宜，注意标本兼顾，实为重要之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