痢、痢疾、便泄、脾虚、郁、

【医家】董廷瑶
【出处】董廷瑶医案
【关键词】痢、痢疾、便泄、脾虚、郁、舌苔厚腻、冷实不消、里急后重、四肢厥冷、面色白、身热、脉伏、腹软、湿、脾阳不振、寒热错杂、高热神昏、脉象细数、下痢赤白、血压下降、大便绿、大便溏、脉细弱、脾阳虚、中毒、滞下、寒热、积滞、菌痢、下利、舌根、溏泄、脉滑、苔厚、湿热、纳呆、舌脉、舌红、中气、热毒、舌淡、虚、痉、积、吐、
【内容】
郭某,女,7岁
初诊(1961年10月7日)
急性下痢赤白,兼夹里急后重,日十余行,身热39.5~40℃,神志昏糊,四肢厥冷,面色白,纳呆作恶,脉伏微细(血压下降),舌苔厚腻。西医诊断为中毒型菌痢,大便培养福氏痢疾杆菌。中医认为积热蕴郁,冷实不消,内闭欲脱也。病情危重,亟须温脾汤温通下达以抢救之。
淡附片4.5克 干姜3克 肉桂1.5克 酒浸大黄9克

元明粉9克 炙甘草3克 党参6克 当归4.5克


炒白芍9克
一剂
二诊(10月8日)
清晨神志半清,大便绿黏,少能进食,舌脉如昨,药症尚合,续与原方,追踪一剂。
三诊(10月9日)
二进温脾汤后,热毒外泄,痢次反剧,日十七、十八次之多,赤白黏冻,兼夹绿色。热度渐降(38.3℃),神识清醒,阳回肢温,吐恶亦止,脉象细数,舌红苔化。症势由重转轻,但郁滞未化,尚须苦寒泄热。
葛根6克 酒芩6克 水炒川连2克 白头翁4.5克
川柏4.5克 秦皮9克 马齿苋9克 银花炭9克


扁豆花9克 车前子9克
二剂
四诊、五诊乃以上方去秦皮、川柏加酒赤芍、酒苦参,连服七剂。
六诊(10月18日)
热度已平,痢下初和,胃纳转佳,但大便溏泄,面足略浮,形体软弱,舌淡苔厚,脉滑软数。此为痢后土虚,脾阳不振也。治拟温中消滞,以化余湿。
党参4.5克 焦白术9克 炮姜2.4克 肉桂1.5克

广木香2.4克 陈皮3克 川朴3克 楂炭9克


煨葛根6克 酒芩4.5克
二剂
七诊
又连五剂。
八诊(10月25日)
痢疾已除(大便培养多次阴性),腹软纳佳,大便仍溏,两脉细弱,舌根尚腻。是脾阳虚耗,须温运兼予固涩以善其后。
党参4.5克 焦白术9克 姜炭3克 粳米15克
山药9克 煨木香3克 扁豆花9克 石莲子9克


石榴皮炭9克 赤石脂9克


五剂,服后诸症皆安而出院。
【按】患儿高热神昏、痢下赤白、里急后重,为典型的痢疾,病势确实严重。我们在治疗过程中,大体上分四个阶段。第一阶段从10月7日起,当时身热虽高,神志昏沉,但无痉搐,而四肢厥冷、面色白、脉伏微细、血压降低、舌苔厚腻;虽似热深厥深,乃冷实不消与湿热的错杂蕴郁,而成内闭欲脱之象也。用千金温脾汤寒温互施、补泻同用,以桂、附、姜、参、归、草、芍温中回阳,调和气血;以硝、黄荡涤积滞,清热开结。一剂后神志半清,少能进食,下利绿黏;症情虽无改善,亦未恶化。然此类寒热补泻并用的峻剂,若不对症,则定生变端矣。实因病势严重,其效不显;迨二进温脾汤后,即阳回肢温,神识清醒,热势亦缓。虽痢次反多,是阳气得回,而阴寒之邪挟湿滞下泄也。从10月9日起为第二阶段,由于阳回阴消,病情不同,故以葛根芩连合白头翁汤清热和痢,参入理气导滞之品。至10月19日痢下已和,胃气亦动,但便泄不化,舌苔仍厚,是痢后脾虚,余滞未尽耳。故以消扶兼施,方用肉桂、理中温扶,合陈皮、川朴、楂肉、木香、神曲、枳实等消滞,如此治疗一周,这是第三阶段。10月25日后胃和苔化,腹部柔软,而溏泄未止,此缘脾虚肠滑,下焦不固也,故用加味理中参入石榴皮、赤石脂等,以固涩之,直至痊愈,此为最后阶段。

综观本案,初起之寒热错杂、病势危急,自须胆大心细、辨证正确。设用一般套方,恐有暴脱之虞,势必不救。在二进温脾汤后阳回热降,虽痢次仍多,然已脱险境。在阳回阴消之下,改用清热导滞以和其痢;若痢和而便泄者,乃中气受,余邪未清,则以消扶兼顾。嗣后胃和苔净腹软便泄,为脾虚肠滑、摄纳无权,故加固涩之品而健全功。以上治法,按辨证而求因,审因而论治,取得了满意的疗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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