痰、咳嗽、咽痒、溲黄、痰黄

【医家】周镇
【出处】周小农医案
【关键词】痰、咳嗽、咽痒、溲黄、痰黄、郁、身热、湿、木火刑金、脉弦数、足肿、苔白、脉数、夜甚、痛、咳嗽气逆、脉滑数、谵语、风热、痰多、寒热、脘闷、气逆、外感、舌红、下午、口苦、吐、淋、虚、口渴引饮、痰多咳嗽、苔白而干、热咳嗽、左脉弦、气不足、苔微黄、咽喉痛、有痰气、干咳、热毒、口渴、咽痛、易怒、咳逆、汗多、泄泻、干燥、消瘦、腹胀、浮肿、瘀热、肺病、不寐、便秘、鼻塞、疳黄、逆经、舌滑、痰白、鼻衄、颧赤、气滞、气窒、痰咳、虚损、痰浊、溲赤、目花、无汗、面黄、喜饮、脉弦、下气、脉濡、脉紧、气短、喘、
【内容】
龙泉庵僧微明。丁巳二月下旬诊：身热，见风则畏，已经二月。脉紧数，舌浊而腻，痰多咳嗽，气逆口秽。是冬令膏滋，既者感邪，仍不停服，客邪为补堵塞，故热久不退。连翘、荆芥、冬瓜子、兜铃、郁金、杏仁、瓜蒌、竹茹、枇杷叶、前胡、芦根。另以鲜萝卜、生西瓜子洗净，煎汤代水。服三剂，续诊：痰吐漉漉，咳嗽转轻，形寒足厥，口竭，溲黄，无汗，邪仍不撤。疏豆豉、山栀、前胡、荆芥、杏仁、薏仁、青蒿、枳实、竹茹、新会红、瓜瓣。另顺气消食化痰丸。三诊：下午形寒减，痰亦少，惟里热未止。苏梗子、瓜瓣、杏仁、薏仁、苍耳子、路路通，秦艽、丝瓜络、前胡、象贝母、瓜蒌、桑枝。四诊：热减，背尚作寒，痰咳已平。春寒为补束缚，不能底撤，再为搜剔蕴邪。豆卷、桔梗、秦艽、山栀、枳壳、苍耳子、枫果、竹茹、杏仁、柴胡、桑枝、保和丸。热渐全止。此等症最多，易为病欺。要知果为虚损，服膏方应精神矍铄；而不然者，有邪外客也。
戴右，沪北。戊申春仲咳嗽气逆。寿医初投清肃，咳稍解。因其带多腰痠，用杜仲、牛膝、杞、芍之类，旋加参、术。是妇多气腹胀，故服之胃口钝。加以新感寒热，热解胃钝脘胀，就诊于予。 自述不?时鼻衄干燥，痰韧如生虾，有木火刑金之象。气滞多嗳，而胃土亦病，宜治其肝。疏方香附、金铃、八月札、糯稻根、黑山栀、旱莲、花粉、石斛、莱菔缨、青蛤散、白芍、甜杏仁、芦根、枇杷叶等。服后，气通嗳爽，复用木蝴蝶、苏噜、橘白叶、青蛤散、绿豆衣、地骨、丹皮、茅花、扁金斛、芦根、枇杷叶等。诸恙均减，纳食胜前，续定滋水清肝之法而安。肝咳与外感嗽治法迥异，张伯龙《雪雅堂医案》颇备，此宗其意，以见一斑。
陈顺与，年二十余岁，住惠山。 甲子五月初三日，身热，咳逆不爽，胸灼，痰白而秽，热以夜甚，谵语。医投栀，豉、牛蒡、荷、杏、薄荷等，不应。初十日延诊，案云“身热一候，咳嗽气逆，痰韧白，口渴引饮，胸前灼热，不能盖被，热以夜甚，谵语，连宵不寐，痰中见血，足厥不暖，溲赤如血。脉濡不扬，右见涩数，苔白而干。素喜饮酒，伏火挟酒湿熏蒸肺胃，瘀热留著，恐其昏喘。冬甜瓜子五钱，光杏仁三钱，生薏仁三钱，粉沙参五钱，玉泉散九钱，鲜薄荷五钱，射干钱半，郁金三钱，通草一钱，新绛五分，紫菀二钱，知母二钱，兜铃三钱，茅芦根一两，鲜竹叶三十片，枇杷叶五片，竹沥三两温冲。另西月石三分，猴枣八厘，雄精五厘，研细末，竹沥温调服。一剂而定。后以效方加减，即渐愈。
朱锦冒，甲戌年廿八岁。因连丧二子，郁忿，日气上十余次，单咳连绵，口苦溲黄。乙亥七月来诊，病已年余，木火刑金最重，且脉左关弦数与嗌苦，实是肝咳重症。拟醋炒柴胡、黑山栀、丹皮、白芍、金铃子、旋复、代赭、娑罗子、莪术、泽泻、夏枯草，乌梅。左金丸九分，先服。另上沉香五分，刀豆子一钱，青黛二分，研末，冲。服四剂，咳大减，气逆退半，脉弦数稍和，溲黄。再理气清肝，化湿摄纳。龙胆草八分，黑山栀三钱，醋炒柴胡五分，丹皮三钱，白芍六钱，川楝子四钱，代赭石七钱，旋复四钱，娑罗子五钱，莪术三钱，泽泻三钱，乌梅一钱，夏枯草三钱。左金丸九分，先服。另净青黛一分，刀豆子一钱，上沉香五分，研末，卧前服。丸方附后：木火刑金，咳中重恙。?单咳气逆经年，咳盛目花，气上则胸脘不达。审知肝脉弦数，口苦溲黄，爱好运动。以清肝下气，解郁润养为法，如鼓应桴。兹宗前意，以冀救平，还须节劳远热，勿迟眠熬夜伤神为嘱。粉炒参、生山药、首乌、白石英、獭肝、天冬、牛膝、稆豆、百合、二至，海藻、黛蛤、挂金灯、功劳子、射干、乌药、黑山栀、二苓、泽泻、白芍、黄柏、丹皮、远志、乌梅、夏枯草、香附、川黄连、胡黄连、木蝴蝶、莪术、金铃子、香橼、刀豆子、甘菊、檀香泥、研末、用桑枝膏八两，龟板胶二两，鳖甲胶二两，化烊为丸。每服四钱。
荣某氏，辛亥春初亥刻咳剧，痰味则咸。询知此症发于立春之日，口渴，气短，欲呕，颧赤，少腹震痛。脉弦，舌红。因思立春木气上僭，消瘦易怒，木火之质，卫气上升，化火灼津，宜与镇摄。决明、青铅、紫石英、甜杏仁、旋复、龟板，牛膝炭之类。知医者过来视方，颇讶此非治咳药而以为询。余详解此旨，径投之去。竟以潜摄之品三剂而定。
江左，丙子九月廿四日诊：感暑冒风，咳嗽痰黄，鼻灼，晨见红，身热汗多，咳引肾痛。伏邪挟风伤肺，防其入损。桑叶、荆芥、僵蚕、蝉衣、牛蒡、黑山栀、薏仁、地骨、黄芩、茜草炭、竹茹、黑豆衣、茅苇茎、瓜瓣、浮小麦。宁嗽丸，秋露温服。 廿六日诊：鼻灼咽痒、痰黄、身热、寐汗均减，血未见。惟脉数滑，左弦，舌净。肺蕴风热犹盛，防其反复。炒桑叶、地骨、金铃子、牛蒡、瓜瓣、薏仁、僵蚕、象贝母、黄芩、知母、茜草炭、黑豆衣、茅苇茎、浮小麦、竹叶、鲜梨。另净青黛、月石、珍珠母、辰砂，研服，秋露温饮。
廿九日诊：鼻灼咽痒均减，痰黄转白，里热寐汗亦少，血止。脉数左较盛，舌滑。内伏壮火，外袭风热，防其留恋。炒桑叶、制僵蚕、牛蒡、白薇、黄柏、黄芩、女贞、旱莲、瓜瓣、黑豆衣、地骨皮、元参、金铃子、茅苇茎、浮麦、竹叶。另净青黛二分，珍珠母二钱，柿霜五分，研末，冲服。
十月二日诊：鼻灼、咽痒、痰黄、寐汗均减，梦已觉少。再清金降火，因脉尚弦大不敛也。瓜瓣、白薇、冬青子、早莲、地骨、桃干、黑豆衣、牡蛎、黄芩、牛蒡、元参、挂金灯、金铃子、茅苇茎、小麦。另净青黛二分，珍珠母二钱，研末，冲服。
十月六日诊：鼻灼、咽痒、痰黄、寐汗、咳减十之四，再循原方增减。以左脉弦，参入滋养。蜜炙款冬，功劳叶，南烛子、二至、瓜瓣、牡蛎、金铃子、紫菀、桃干、黑豆衣、元参、黄芩、地骨、小麦。另青黛二分，珍珠母钱半，研末，冲服。知柏八味丸四钱，下午服。循愈。
王瑞生，丝厂工作。因肺病，冬令来委膏方。询知痰多而浓，喻其此非膏类所宜，为制丸方。服经数年，咳竟全愈。案云：咳经数年，始因淋雨，形寒饮冷则伤肺也。热天寒令均重，甚则呕恶，咳以晨盛，退时痰黄。邪伏肺腧，牵及中州，食人阻饱。以前曾经见红，鼻塞亦肺气窒也。宜奠土以引饮邪下行，而搜涤久伏之邪，拟匮药丸法。於术四两，远志四两，山药四两，青蛤散四两，功劳子叶各三两，怀牛膝四两，川断二两，白石英四两，薏仁二两，苏子三两，猪茯苓各二两，广皮二两，竹沥半夏二两，霞天胶二两蛤粉炒，泽泻二两，研末，雪梨膏八两，加开水，泛如秫米，晒。百部八两，白前八两，款冬三两，桑枝三两，紫菀八两，桔梗四两，佛耳草六两，石韦二两，荆芥二两，挂金灯二两，山栀仁三两，象贝母二两，研末，用枇杷叶膏十两，加开水泛于前小丸上，至绿豆大，晒。早晚卧前各服四钱。
沈姥，年六十余。癸丑正月，寒热咳嗽，脘闷便秘。某君照风邪外感治之，不减。脉滑数，苔白罩黄，腹中按之满痛，决为痰气食交阻。拟苏梗、厚朴、半夏、茯苓、瓜蒌、枳实、竹茹、陈皮、浙贝、杏仁、豆豉、楂炭、莱菔煎汤代水。服后，痰食下行，遂得畅便，咳嗽脘闷渐退，寒热自止。
陆左，阳明乡，在沪花厂作工。己未秋患感，热退咽痒，干咳一月，肢软溲黄，脉数舌红。肺有蕴邪，兼挟劳勚。进桑皮、知母、黄芩、地骨皮、黑山栀、冬瓜子、薏仁、瓜蒌、通、秦艽、茵陈、萆薢、茅苇茎、?灯心。服数剂，咳略爽，有痰气腥，热留肺中见证。瓜瓣、薏仁、杏仁、象贝母、萎皮、桑皮、黑山栀、功劳叶、知母、青蛤散、鱼腥草、芦根、茵陈。服后痰腥减，溲黄亦减。惟咳恋咽痒，足酸力乏。清肺涤痰化络湿为法。桑皮、紫菀、知母、地骨、瓜瓣、象贝母、蒌皮、薏仁、青蛤散、白前、茯苓、茵陈、萆薢。另西月石、僵蚕、川贝母、薄荷，研末，卧前另服。三剂，得便痰浊，咽痒大减，咳退十八，足酸已减，惟多行无力，脉见虚数。肺邪将清，络隧尚虚。用南沙参、瓜萎、冬瓜子、西茵陈、萆薢、秦艽、丝瓜络、薏仁、杏仁、紫菀、玉竹、川断。另川贝母、甜杏仁、木蝴蝶、鸡苏、研服。咳减十之九，力气略振，拟丸以善后。南北沙参、叭杏、瓜萎、薏仁、萆薢、丝瓜络、玉竹、续断、狗脊、茵陈、黄柏、紫菀、山栀。病由花絮呛入气管引起，嘱预防勿忽。
戴定礼，金坛。癸丑十一月诊：风寒内袭肺腧，脾湿蕴酿成痰，咳嗽六年，时愈时作。脉弦数，苔微黄。太阴之气不足，蕴邪将欲化热。宜脾肺同治，以冀减轻。膏方用百部、白前、茯苓、玉竹、橘络、枇杷叶、经霜丝瓜藤、杏仁、苏子、蛤壳、于术、泽泻、竹沥、半夏、瓜瓣、薏苡、黑小豆、牛膝、桑枝、功劳子叶、煎浓去渣，加燕窝汤、梨膏、阿胶、冰糖、白蜜收膏。
袁揆仁表戚之室，乙卯四月患桑毒咳嗽。桑毒者，系无锡乡间一种特别症，因春蚕汛中桑地浇肥，日晒雨淋，其土淫热，系桑者赤足践踏，初则足肿生疮，不数日足肿减，即咳嗽喉颈粗，痰吐腥韧，是桑地热毒湿火迫于肺。即疏桑皮、地骨、枯黄芩、黑山栀、茯芩、冬瓜子、薏苡、杏仁、枳实、瓜蒌、兜铃、防己、芦根。另用川贝母、银花、月石、雄精、净青黛，研细，化服。咽腻、咳嗽、颈胀大减。
复诊原方加减，渐即告痊。
此症失治后即延疳黄，浮肿无力，或转泄泻，淹笃不治。 朱左，西乡，业蚕。乙卯五月桑毒咳嗽，引咽喉痛，气腥痰多而韧。脉滑数，苔白。先由足肿有疮，骤愈而延于华盖。即疏白僵蚕、蝉衣、瓜瓣、薏苡、光杏仁、浙贝母、鼠粘子、射干、芦根、郁金、桑皮、?黑山栀、知母。另用制雄精、月石、银花、川贝母，研末，临卧冲服。三剂，咳嗽咽痛轻减。复诊原方出入，幸即渐痊。另有面黄力乏，锡谚名桑黄者，更难图痊。
陈永安，盐城。辛酉正月咳嗽，渐增胃呆力乏。延至五月，服药百余剂。就江北某医，视为损症，因见过痰红，药多黄芪、生地、沙参、阿胶、乌梅、白芍，以致咳恋夜甚，面晦，肤生黑晕，宛如瘵证矣。五月下旬来诊时，知其牛肉摊设于棚下，风寒有征，损则未必。惟脉却细濡，苔白，咽有痰腻。此宜舍脉从证，由开展肺气涤痰着想，所谓退一步由表面设法也。苍耳子、枫果、款冬花、前胡、苏子、杏仁、薏仁、冬瓜子、宋半夏、竹茹、蒌皮、郁金、射干。另月石、生白矾末，雄精，研细，萝卜汤卧前服。
复诊：咳减痰爽，原方增损，并予止咳散（内系桔梗、荆芥、紫菀、百部、白前、陈皮、甘草）数服，其咳愈稀，面与手上之黑晕自蜕，惟手指之黑晕退稍迟。不过十余剂而嗽竟止。
四诊中问在三而切在四。今世病者，每不肯先述病因，以为脉之自得，此风宁波、江北尤甚。医如误会其脉，不耐烦审因，鲜不误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