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、瘀、风火、口苦、败血、

【医家】施维智
【出处】中国现代名中医医案精粹
【关键词】痛、瘀、风火、口苦、败血、头痛头晕、舌质红、郁、痉、三叉神经痛、舌质红绛、风火上扰、头目眩晕、舌苔薄白、脉弦滑、苔白腻、肿胀、头痛、麻木、胃火、眩晕、风热、血瘀、瘀血、苔腻、
【内容】
何某，女，47岁。
初诊：1980年6月5日。
主诉及病史：1967年因遭人殴打，致右面颊部及目眶四周肿胀疼痛，肿退后伤处时有麻木、肌肉抽动。3年前右面颊部开始疼痛，发作频繁，痛势颇剧，犹如刀割。伴头痛头晕，口苦作渴。
诊查：张口疼痛即作，右目紧闭，难以睁开，须以手轻轻按摩方能逐渐缓解。右面颊及上唇触之微觉坚硬，按之作痛。舌质红，苔白腻，脉弦滑。
辨证：宿瘀内结，木失条达，郁而化热。肝胆风火上扰，阳明蕴热内燔。
治法：平肝潜阳以熄风火，活血化瘀以通经络。
处方：羚羊粉0.6g（吞）嫩钩藤9g（后入）滁菊花9g生石决明15g（先入）紫贝齿15g（先入）蔓荆子4.5g香白芷4.5g南薄荷4.5g（后入）散红花4.5g大川芎4.5g
另：止痉散3g，每日早晚各1包，开水送服。
外治：痛处外敷新伤膏。
二诊：6月26日。病势渐减，发作间歇亦见延长，仍有头痛头晕，口苦作渴。苔腻较化，舌质红绛，脉来弦滑。肝胆风火渐平，阳明蕴热未清。再拟清热降火、熄风定痛，佐以活血化瘀。
处方：煨葛根4.5g生石膏12g（先下）羚羊粉0.6g（吞服）嫩钩藤9g（后入）白菊花9g生石决明15g（先下）香白芷4.5g蔓荆子4.5g南薄荷4.5g（后入）大川芎4.5g三七末2g（吞服）干芦根15g余治同前。
三诊：7月10日。经治以来，痛势已平，眩晕减轻，仍见渴欲引饮。舌苔薄白，质仍红绛，脉形弦细。药能应手，病已中的，为善其后，续以上方化裁以消息之。前方随证加减，继服药二十余剂，即告痊愈，停药。2年后随访，患者自诉再未发作。
按语：本例神经科检查诊断为三叉神经痛。施师认为此证盖因外伤之后瘀血化而未净、血脉闭阻而成。古人云：“痛则不通，通则不痛”。其病在颊，乃少阳胆经、厥阴肝经、阳明胃经循行之处，正所谓伤在外而病及内。李东垣先生指出：“不问何经之伤，凡血者，皆肝之所主，气血离经即为败血，败血必归之肝”。败血归肝，木失条达，则风火炽盛，木乘土位，故胃火亦旺。头面为诸阳之会，清净之地，高巅之上，惟风可及，风火循经上扰，岂有安宁？故施老以为当先平肝熄风、活血止痛，方可标本兼顾，以缓病势。方中以羚羊、钩藤、白菊花平肝熄风为君，配石决明、紫贝齿重镇潜阳为臣，佐以蔓荆子散头部之风热，香白芷解阳明之头痛，大川芎化少阳之血瘀，散红花通闭阻之血脉。最妙之处当为施老以薄荷为引药之使。一味薄荷，轻清宣扬，最利头目，尤入肝经，且具散郁调气之功，正可引药上行，熄肝中之风，平胃中之火，通血脉之瘀，止面颊之痛。同时施老念及患者宿瘀已久，痛势颇剧，非以虫类之品搜风通络，不足以解患者之苦，遂以全竭、蜈蚣配天麻、钩藤、甘草诸药制成止痉散，研末吞服，以助药力。此外，施老根据清人吴师机“外治之理，即内治之理，外治之药，亦即内治之药”的理论，在面颊病位处外敷活血化瘀、消肿止痛的新伤膏，以求药气相通之效。患者经施老连投药二十余剂后病势见减，疼痛较平，但尚见头目眩晕、口苦作渴、脉象弦滑、舌质红降之象，施老认为，肝胆风火渐平，阳明蕴热未清，故于原方中加入生石膏、粉葛根、干芦根以清阳明之火，生中土之津，并为加强方中活血化瘀之力，配以三七散瘀定痛。本病虽已多年，且病势甚剧，诸医束手，然经施老精心调理2个月余，使此数年痼疾得以应手而愈。附：新伤膏之药物组成：生川乌、生草乌、生大黄、甘松、制乳香、制没药、散红花、香白芷、全当归、樟脑粉、生山栀、血竭、山柰、生香附、母丁香、广木香、上肉桂、牙皂、细辛、飞朱砂、檀香、西月石、公丁香、飞雄黄、机冰片、麝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