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、痰、幻听、狂、脉弦细、

【医家】刘春圃
【出处】中国现代名中医医案精粹
【关键词】郁、痰、幻听、狂、脉弦细、多疑、癫狂、肝胃不和、阴虚肝旺、舌质红绛、语无伦次、手少阴经、足厥阴经、失眠多梦、水不涵木、面色青、舌质红、精神病、苔薄黄、苔黄厚、头晕、唇干、郁热、抑郁、肝火、胸闷、心火、恚怒、惊悸、惊痫、心烦、热闭、口干、实热、痰浊、恼怒、气闭、气结、气滞、不饥、太息、痛、痉、
【内容】
滋阴益肝、交通心肾案。
初诊：1974年10月。主诉及病史（家人代诉）：神志失常两年余。患者于1969年去山西落川县插队，后一部分回家分配到工厂工作，本人心绪不安，郁闷着急，随即失眠多梦，且日渐加重，曾自服安定等药未能缓解。1972年发现语言错乱，终日抑郁不乐，且有多疑幻听，常和家人吵骂，食纳亦减少，体渐瘦，曾按“精神病”治疗，今来我院就诊。
诊查：面色青暗无华，语无伦次，神呆幻听。舌质红绛，中裂，苔黄厚，唇干，脉弦细略数。
辨证：阴虚肝旺，水不涵木。
治法：滋阴益肝，交通心肾。
处方：白芍15g生牡蛎30g珍珠母30g寒水石15g地骨皮15g知柏各10g胆南星9g远志10g菖蒲12g郁金12g牛黄抱龙丸2丸冲服，5剂。
二诊：服药后神情渐安，夜可入寐，仍然噩梦、幻听、头晕、心烦、口干、惊悸。舌质红，苔薄黄，脉弦细。故再以益肝阴、清余热、交心肾为法。
处方：生牡蛎30g珍珠母30g生龟版30g生地黄15g白芍12g寸冬30g白薇15g石斛30g首乌藤30g玳琩6g（冲服）5剂
三诊：前方药服后，面色转润，睡眠亦安，幻听减少，饮纳略增。用此方加减连服药二十余剂，精神已基本恢复正常，仍用原法调护以资巩固。两年后随访，已回京参加工作，未发病。
按语：以上七例狂证属于神志失常的疾病，中医学早在《黄帝内经》中即有专篇论述，如《灵枢经?癫狂》篇曰：“狂始发，少卧不饥，自高贤也，自辩智也，自尊贵也，善骂詈，日夜不休”。狂证的致病因素常是七情所郁。刘老特别指出心、肝两经皆火气有余之地，或由恼怒气愤不得疏泄，木结而横；或思虑太过，忧烦郁闷，逆而不降，都可使五志郁而化火，津液结痰，气火相挟，壅塞清窍，神明被扰，逆乱失常。多年见证属实者居多，认为气生百病，气乃升降之枢，怒则气上，思则气结，认证的关键是因气致病。对本病的治疗，刘老强调治肝、治气、治本，兼以清热、化痰、开窍、养阴、安神，常用法则有清心泄肝法、解郁平肝法、滋阴益肝等法。运用清心泄肝、化痰开窍法时，刘老常用莲子心、龙胆草清泄心肝两经郁火，使心火得降，肝火得泄，躁扰得宁；知柏、黄芩苦寒以清郁热，除烦安神；郁金与菖蒲同用解郁清心，开窍降浊；胆南星熄风定惊；钩藤清热止痉，通心包于肝木，常被刘老用来治惊痫、晕眩、癫狂等证；若热甚者，刘老则配以玳琩，镇心神，平肝木；若热闭者，刘老则酌加局方至宝丹或安宫牛黄丸凉开窍闭。解郁平肝、理气开窍法常兼以导滞化痰，刘老常以杭芍、青皮、广木香同用，三者均入肝治经，苦辛通降，舒肝治气，收摄肝之恣横，气滞得散，诸症得通，窍闭即开。此三味连用亦常施之肝胃不和者。佐以枳实破气散结，再以竹茹、瓜蒌行气除满、涤痰开郁，郁金、菖蒲解郁开窍；在此基础上加珍珠母、生龙齿，均入手少阴经与足厥阴经，以镇心清肝、镇惊安神。若气闭痰浊甚者，刘老常用十香返生丹以增强其香辛开窍解郁豁痰之功。滋阴益肝法常用于病程既久、气火内郁、阴气被耗者，刘老初投数剂理气解郁之剂，待胸闷太息除，无滋腻留邪之嫌，可予大剂滋阴益肝、交通心肾之品，如用生牡蛎、生龟版滋阴潜阳、清热熄风、柔肝止痛，去惊恚怒气而神安；生地黄、麦门冬甘寒清热、养阴除烦；石斛以增养阴清热之力；白芍柔肝养血、益阴、除烦安神；首乌与合欢皮同用，解郁安神、交通心肾。对无实热者，则加入炒枣仁、柏子仁以养心安神，养肝止惊。对幻听多疑者，可用菖蒲、远志定志利窍，共奏其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