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痛、痛、积滞、发热、痢、

【医家】程从周
【出处】程茂先医案
【关键词】腰痛、痛、积滞、发热、痢、脉弦数、滞下、亡阴、湿热、身热、内热、梦遗、脉大、虚、
【内容】
项执竟年二十七岁，身瘦面苍，有志轩岐之业。八月间患滞下，昼夜百余度，腰大痛不能转侧。初缘饮酒御内，医以腰痛为兼阴，莫敢用寒剂，惟分利和解而已。四、五日之间，所下益多红白相兼，绝似鱼脑之状，医见不效，又云，“下如鱼脑者不治。”乃辞归，以为不可治矣。其亲叶警铭素知予者，乃单骑来城中相迎。及至，其势果重，六脉弦数而大，身且发热，缘腰痛不能下榻，但用草纸承接，顷刻数十行，所下之物，见者惊骇，小腹急痛，而腰更甚。执竞自谓知医，至此亦无张主，惟与尊政乃兄抚床泣涕而已。予谕之曰：“痢症所忌者脉大，所畏者身热。今皆犯之，且腰痛亦非所宜。所喜者气实色苍，稍能进些需饮食耳。初医失之通利，故致垂笃。”执竟遽谓予曰：“腰痛日久，初又梦遗，虚之极矣。再不宜用行药。”予知其意，故治之曰：“兄言是也。但煎剂之外仍有法，制香连丸可以从缓奏功。”于是以苦辛之品，清其内热。再用木香化滞丸消其积滞。乃兄叔南谓予曰：“腰痛甚，必先治腰为是。”余曰：“急则治其标，缓则治其本，理固宜然。但兄曾见腰痛遽能死人否？如斯痢症再稍迟延，而毒气冲胃，一成噤口，则不可为也。”诸昆玉咸以余言为然。服药之后，其夜所下益多，度数不减。次日，举家环泣。予私喜曰：“滞已动矣，可望成功。“于是，汤丸并进，痛愈急，下愈多，积滞既行，其夜度数遂减，痛亦渐除，六脉稍缓，惟午后身犹发热，余曰：“此下多亡阴，曷足为虑？”执竟伏枕而告曰：“生素志岐黄，未逢高士，若得重生，定拜门下。惟先生怜而教之。”噫噫！此症初医以为事后沾阴，不敢通利，故致缠绵，殊不知腰痛亦由湿热坠下之故耳，否则事后而致疾者多矣，必兼患腰痛者几何人哉？且痛当下，而病者又畏而见疑，若明用硝黄入于汤剂，则病者情先不惬矣，安肯输心服饵？今改用丸剂，暗里成功。正所谓民可使由之，不可使知之。亦医家之权变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