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毒、热毒、咬牙寒战、皮肤

【医家】冉雪峰
【出处】冉雪峰医案
【关键词】疫毒、热毒、咬牙寒战、皮肤热、鼻出血、鼻热、鼻血、喘促、唇焦、痘毒、发狂、发热、呕逆、瘈疭、气促、气逆、苔黄、微热、惊呼、郁、
【内容】
武昌张女，年约十四、五，体质很弱，传染痘疫时症，发热弛张，日紧一日，三朝现点即烦扰不安，气促呕逆，神识欲昏，筋经瘈疭，俗呼惊痘。延予诊治，问：是否逆证？予曰：初报点即惊掣，神气已受震撼，痘普通须经过十二日或十五日，看出齐后病状如何，此时殊难预定，但初期惊掣与末期惊掣不同。初期惊掣，多系闷闭，伏邪欲出不出，一经透出，疫毒得泄，即可转正向安；末期惊掣，乃毒邪内陷，内脏受损，轻犹可救，重难挽回。此病惊掣，是在初期，两害相权，坏不太坏，除毒邪太重，来势凶猛，慎正弱不胜外，尚可望出后?转重为轻，化险为夷，故曰看出后病状如何。此际治疗，谨按程序，符合日期，内开壅闭，外松筋膜，俾得透出，勿俾愈遏愈坏。拟方：升麻一钱五分，葛根二钱，牛蒡子三钱，白茅根三钱，当归、川芎各三钱，甘草八分，同煎，鸡冠血数滴（冲服），至宝丹一粒，二次，前药化服。翌日（五朝），点渐出，惊少作，前方减轻麻葛，去至宝，加郁金三钱，建菖蒲八分。复诊（六朝），点至足部，热度适中，惊掣渐止。七朝复诊，改方：黄耆、归身、沙参各三钱，川芎二钱，丹皮三钱。白茅根三钱，甘草八分，鸡冠血数滴。届九朝，已由胀而浆。十二朝，已由浆而靥。后改方清凉以助结痂，十五朝痂落收功。此证始看颇危险，出齐即缓，起胀又缓，灌胀更缓，当进行时，顶圆根束，浆足色苍。整齐光润，小若珍珠，通身不过百数十粒，初期似逆，以后颇顺，此项珍珠痘亦不多见。痘证变化很大，有一路俱顺，突然变逆者，此则开始逆，一路俱顺。吾人苟值逆证，当沉着应付，庶几减免夭折。
陈某，有子年五岁，时疫发痘，疫毒太重，来势凶猛，皮肤热炽烙手，口鼻热炽冲人，如火燎原，三朝报点，一涌齐出，其脉躁数劲急，唇焦，舌上津少，苔黄而灰，底绛，眼膜充血，一身皮肤赤紫，点粒枯涸，顶端干裂紧缩，隐约黑影，似此必难起胀，将何以为戴浆托毒之本，来日大难，证在不治。拟方解毒凉血，松肌外托，药用：银花、连翘、生地、元参、犀角、紫草、茅根、笋尖、鸡冠血，而小其制。方前书简明按语：痘毒太重，一涌剂出，粒于顶枯，何能起胀，证恐难治。拟方聊供参考，请早延痘科专家设法挽救。勿失机宜。陈乃改延吕医诊治。 吕曰：痘不起胀，何以不用黄耆、参、茸。因处温补温托大剂，连进三剂，至九朝，发狂，口鼻出血，抓心而死。予闻之恻然。门人问曰：“此病方在初期，我师何以断为不可治？曰：起胀载毒，灌浆托毒，不胀不浆，主死，古已有云，此很易如。又问：无救治方法乎？曰：大剂润下救阴，望救十之三、四。痘证疗法，无论为清为温，总是外疏外托，始终不用下，论下为变法，用下为变方，初期用下，更变中之极变，微乎其微，险而又险，安敢妄用。然予深望人?之能知，并深望人之能用，知而未用，我心戚戚，濡笔直书，且志吾过。
武昌李姓，为医师而兼业药者。其子年四岁，传染痘疫，以前均自诊，自服西药，届十朝当灌浆之际，已达极期，痘点密布，殊少空隙，热毒太重，口鼻血壳，气逆喘促，烦乱惊呼，点粒多被抓破，一身稀烂，满脸血糊，望之殊堪惊人。李准之西法，无可救药，乃延予诊治，予诊知如上所述状。查病孩体质坚实尚堪托毒，所见无非热毒过重现象，虽点烂破碎。本有毒邪内返内攻之虞，但里证不急，无咬牙寒战，神未昏，声未哑（叶香岩言声不哑者毒不陷），形状是堆痧发臭，不是塌陷倒靥，人惧其毒邪太炽，我幸其正阳克充，病之险象在此，病之生机亦在此，为治疗如法，解毒清热，益阴和阳，缓缓托住，扶到十二朝至十五朝，俾得安全收靥结痂，方用：鲜生地一两，丹皮、川芎各三钱，犀角六分（磨汁冲服），地骨皮、桑白皮各三钱，白茅根三钱，鸡冠血数滴。一剂，安好无变，惊烦略缓，续进二剂。复诊（十二朝），身复微热，予曰：此烧盘也，为病中应有现象，勿恐。改方：鲜生地六钱，丹皮、白芍各三钱，犀角四分，土茯苓四钱，土贝母三钱，土木香二钱，鲜石斛四钱，甘草一钱。守服三剂，届十五朝，渐次收靥结痂收功。